徐妧清冷双眸之中浮现淡淡赤青,仿佛镀上一层琉璃光泽,遮盖了理智,遮盖了人性与温度,最终只余漠然,对世间万物的漠然。
这一刻,她不恨镇北王,对大师伯的殒命也毫无哀伤,心中并无任何情绪。
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徐妧想让镇北王死,彻彻底底,身殒道消。
当风火炁眼没了约束,感觉到徐妧心底决然后,亦彻底展露出它的力量。
徐妧一身气机波动,接连突破了修为桎梏,在抵至九重境后不过几息时间,她眼瞳之中的墨黑被赤青彻底覆盖,看向镇北王的目光,与看蝼蚁、刍狗无异。
“本王与你始终有血缘羁绊,是父女,过去或许本王忽略了你太多,留下误会无数,但……徐妧,你不该只听信太和宗一家之言。”
面容可怖的镇北王忽然变得心平气和,眼底嗜血神情变淡,换上了一副隐忍沉痛。
徐妧踏空向上走了一步,她淡声唤了句。
“绝影。”
天地无端闪烁一瞬。
玄嚣偏过脸看向床榻上的徐妧,在她身侧,绝影剑陡然轻嗡,声音轻快又激动。
感受到周围压迫感加剧,镇北王叹了口气,似是不愿再多解释,却又故技重施,无形血煞以他为起点,像蛛网般蔓延,密密麻麻地伸展出去。
驻扎的营地百里之内荒无人烟,但百里之外,便开始有村落、城镇。
不论是平民百姓,又或是落脚歇息的修士,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,无人察觉到血煞的逼近。
徐妧垂眸,亦似是不知,只向身旁伸出手,手心向上摊开。
一柄纤长灵剑,挟璀璨光辉,于徐妧手中渐渐成形。
镇北王体内蔓延出的血煞更是飞至地上,钻入盔甲中,落到一副副枯骨上,数十万生机断绝的大军,以另一种状态再度站了起来。
它们执起兵器,向天嘶吼。
“本王不忍对你动手,但谁人甘愿等死,徐妧,别怪本王不顾及父女之情。”
徐妧提剑,抬眸看向他,身后是一道又一道异象浮现,强大力量伴随剑势冲天,整座太微垣人人皆被这股荡天剑意所震慑。
“说完了?”
“那便受死吧。”
只是一剑,普通寻常。
分化作数百万道的血煞丝线,被一一斩断。
而镇北王眼中光亮瞬息黯淡,他看着徐妧,似乎还想说什么,又像是觉得奇怪,奇怪自己不该死得这般轻易。
数十万枯骨大军陷入死寂般的沉默,丝缕血煞再度从它们身躯内抽离,与那些被斩断的血煞,一同化作洪流,自发飞向远处徐珠玉所在的方向。
徐妧没有出剑阻拦,直到最后那道无字碑异象出现,这血煞洪流硬生生刹住,调了个头,汹涌没入无字碑内。
石碑立于天地间,粗糙表面有玄奥文字若隐若现。
徐妧有些疲惫地闭上眼,这副身躯承载不住风火炁眼力量彻底爆发,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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